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五里别院,三更。
庄汝蔓始终无法入睡。
回忆起容天玄房中诡异的一幕,她开始心神不宁,焦躁难安。
当时只顾着害怕,回来后经过华音的提醒才想到,既然容天玄不在屋内,寅天卫又为何会把守在外。
这其中,到底是有什么因由?
夜色已深,容天玄又能去了哪里?
窗外,树影疾晃,庄汝蔓从塌上坐起身来,额上流了不少的汗水。“华音!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华音,你再随我去一趟皇上那里。”
正觉得瞌睡的华音立时浑身打抖,疑惑问道:“皇后娘娘为什么还要去皇上那里?”
“本宫要去看看皇上回来了没有。”
若不亲自去看一看,庄汝蔓的心始终悬着。
她匆忙穿戴,腰巾系的都有些歪扭。
因五里别院在城郊,不远处便是起伏的山峦,此时夜雾飞腾,犹如盘桓的虬龙。
华音面有遽色,随着庄汝蔓匆匆到了容天玄的院落。
奇怪的是,原本把守在这里的寅天卫撤了大半,只与几个人来回地巡视。
比起之前,气氛明显松懈不少。
顾眄了一会儿,华音凑到庄汝蔓耳边说道:“娘娘,果然很奇怪。”
庄汝蔓暗暗颔首,走到门外。“皇上,臣妾忧心皇上,无法安睡。”
屋内,灯烛闪烁。不消一会儿,一个人影面出现在门口。
看到熟悉的颀长身影,庄汝蔓心下欢喜。
他没事……
吱呀一声,门被推开。
只见,“容天玄”穿戴整齐,并未就寝。“皇后。”
许是烛火的原因,庄汝蔓惊觉容天玄的眼神不似以往那样冰冷,反而是温存了许多。
这样的眼神,让她感受到了柳暖花春的温暖气息。
“皇上,臣妾……“
庄汝蔓一时语塞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华,面上,惊微微的发烫。
“朕没事,让皇后忧心了,快回去就寝吧。”
庄汝蔓垂下明眸,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扭动了几下,犹豫良久,她才稳住了气息,“皇上,今晚臣妾想要陪着你。”
“这……”
听到了拒绝的意思,庄汝蔓焦灼地抬起头来,竟在“容天玄”眼中看到了犹豫。
彷佛看到了希望,庄汝蔓上前一步,捧住“容天玄”的手,“皇上,臣妾有许多话想对皇上说。”
她言辞恳切,苍白的脸颊落了星光月色,透出丝丝艳媚,正像荷塘之中夭柔的荷花。
“容天玄”眼神一动,眸中情绪被他快速隐藏。
“皇后有什么话就说吧。”
为这一句话,庄汝蔓随即灵俏一笑,多日来的郁愤终于得到了缓解。
这样的容天玄,让她又爱又恨,却也不觉得陌生。
虽然容天玄大多时候都冷漠不易亲近,可偶尔,也会露出温存的一面。
“华音,你在门外伺候着。”
庄汝蔓欢喜地吩咐了一句,便随“容天玄”走近屋内。
她随手掩上房门,随后跟着“容天玄”坐到了桌子前。
“皇上,你可是饿了?若皇上饿了,臣妾这就叫厨房去准备宵夜来。”
庄汝蔓言语带笑,恍惚觉得如今的情境竟好似梦境一般。
“不用了,朕与你说说话就好。”
他们夫妻相对而坐,过去虽然也有过,不过,却已经隔去了很远,记忆模糊到,庄汝蔓甚至记不清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。
忽然,酸涩的委屈涌上心头,打湿了庄汝蔓的眼眸。
眼看她泪凝于睫,“容天玄”关心地问道:“皇后,你这是怎么了?”
他的手,竟从桌子上探过来,却有些犹豫,手指一颤,停了要将庄汝蔓的手握住的动作。
注意到这个细节,庄汝蔓再也忍不住,潸然落泪。
是喜,亦也是忧。
“皇上,臣妾是高兴。”
庄汝蔓将手往前推了推,纤纤手指勾住“容天玄”的掌心。
“容天玄”眸光痴痴地看着两人紧攥在一起的手。
一个柔滑细腻,一个线条分明。
这就是她的手……
竟然这样温暖,这样柔嫩。
庄汝蔓面前所坐的“容天玄”,其实他的替子万鹤。
这许多年来,每当乾仁迦的恶咒发作的时候,万鹤便会易容成容天玄的模样,代替他。
初次见到庄汝蔓的时候,还是容天玄与她大婚没多久。
庄汝蔓因受到容天玄的冷落,委屈落泪。万鹤很是无措,却要强撑着保持冷淡。
然而,也就是自那一次开始,万鹤心底里对庄汝蔓多了几分疼惜之情。即便他恢复自己的样貌,也时常会关住庄汝蔓的一举一动。
长年累月下来,万鹤吃惊的观察到,容天玄与庄汝蔓成婚的这几年,甚至都没有发生过夫妻之实。
庄汝蔓日日愁闷郁悒,神采都不及当年了。
万鹤每当看着她肚子慨叹伤怀的时候,便忍不住会觉得心疼。
之后,每当易容成容天玄的模样,万鹤就会忍不住对庄汝蔓表现出善意,近而又变成体贴跟关怀。
看到庄汝蔓的笑容,会让万鹤觉得非常满足。
虽然,他接到过秋鸿的警告,却还是无法自拔,越陷越深。
看着她簌簌落泪,他的胸口便狠狠地一疼,似被一双手紧紧拧住。
逐渐地,万鹤的理智正慢慢溃堤,分外渴求能握一握庄汝蔓的手,抱抱她,在她耳边柔声安慰。
见万鹤身子僵着,与她交握的手也失去了温度,庄汝蔓便匆忙揾掉眼角的湿气,眸光郁郁,“皇上,您是怎么了。难道是臣妾惹您不快了?”
万鹤似猛然惊醒,急忙将手抽回来,心虚地回避庄汝蔓探寻的视线。
毕竟,他并非是那个冷酷傲然的冷面帝王。
她爱的终究不会是他。
一抹凄然之感,悄然从万鹤心间划过,有些涩涩的疼。
“皇后多虑了,朕不过是有些困顿。皇后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。”
万鹤暗暗咬牙,站起身来,朝里间走去。
忽然,身后传来一阵乒呤乓啷的声音,似有什么东西摔到地上,碎了一地。
一声压抑的呻|吟震得万鹤心头颤了颤,他赶忙回头,却见庄汝蔓半扶着桌子,许是因为急急起身,碰到了桌上的珐琅彩瓷瓶跟烛台等物。
她的手指也被划伤,沁出了鲜红的血珠儿。
“皇后!”
万鹤又惊又急,赶忙上前查看。
庄汝蔓用错愕的眼神打量着正焦急将她受伤的手捧住的“容天玄”,暖流霎时间将她包裹住,心里的寒冬无声逝去,迎来了花明柳媚,柳绿桃红。
“皇上……”庄汝蔓又想要落泪,她轻咬贝齿,将眼底的酸意按耐回去。“皇上,臣妾……今晚可否陪着臣妾?”
万鹤僵住,抬眸跌入庄汝蔓眼底流露的热切之中。
她上前紧紧楼主万鹤的腰,将脸颊埋进他温厚的胸膛,声音颤抖,“皇上,哪怕就一次好吗?臣妾不知道做错了什么,以往会让皇上如此抗拒臣妾……臣妾,臣妾真的很想要跟皇上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……”
万鹤眼底的云霾翻滚如潮,他耳边听到的喧响彷佛是理性的彻底溃堤。他被欲望的浪潮一点点湮没……
忽然,庄汝蔓感到肩胛微微一痛,抬起头来,惊愕地看到“容天玄”的凤眸黯湛下去,猩红爬上来,冷厉乖张的可怕。
她战战惶惶,身子在他骇浪般的眸光中一寸寸冷下来。
“皇……”
话还没来得及出口,就生生被万鹤堵了回去。
庄汝蔓吃惊不小,可很快,她便沉溺到这个缠绵悱恻的吻中。
万鹤将庄汝蔓打横抱起,温柔地放在床榻上。眼看他身影覆上来,庄汝蔓娇羞地为她宽衣解带……
“皇上,臣妾真的好爱你……啊!皇上……夫君,天玄……”
在极致的欢愉情绪中,万鹤的脑子是混沌的,只是看着身下的美人婉转承欢,诱人的身子泛出旖旎的绯红。
“孩子,朕给你一个孩子……”
夜,乌云卷来,蔽住凄白的月色。
……
白桃回到公主府的时候,天都快亮了。
刚一进屋,白桃就直奔着床榻而去。
“累死本公主了,钱还真的不是那么好赚的。”
她才刚刚挑开随风飘沓的床帐,便吃惊地撑圆了眼睛,“我的被子怎么这么乱?”
白桃记得自己走的时候,明明让婢女们收拾来着,虽然她不拘小节,可对床榻的整洁程度要求还是很高的,毕竟是要在上面厮缠数个小时的地方。
“唉,还是本公主自己来吧。”
白桃伸出手去,却很快又缩了回来。
“刚刚我摸到什么了吗?怎么还温温的,软软的?”
白桃诧异了,眨闪了几下眼睛,可面前确实什么都没有。
“唉,看来是本公主太累太操劳了。”
实则,这整个晚上,白桃都只是忙着数银子,根本就没帮什么忙。
白桃将被子一掀,呲溜一下,像是蛇一样,滑进了锦被里面。
躺下不过片刻,有些纠结的白桃还是坐起身来,气恼地挠了挠头,“不行,还是要脱衣服洗一下。巫湘!巫湘,快去提热水来。公主要洗澡!”
白桃聒噪的大叫几声,门外的巫湘立刻吩咐婢女们去厨房提热水,准备伺候白桃洗澡。
“天也不冷,直接脱!”
她从塌上跳下去,豪放地扯开腰巾,顺便还很风情地扭动了几下腰肢。
对着梳妆镜中的自己,白桃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来,还不忘展示一下自己洁白又整齐的牙齿,“本公主怎么这么完美,连牙齿都长得如此好看……”
咻!
白桃猛地回头,刚刚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。
像是人在笑?
环伺整间屋子,什么都没有。
白桃疑惑地弹了弹自己的耳朵,“肯定是没休息好,幻听了。”
紧接着,她对着镜子继续陶醉的跳脱|衣舞。
“外套脱掉脱掉外套脱掉!上衣脱掉脱掉上衣脱掉!面具脱掉脱掉龟毛脱掉脱掉!通通脱掉脱掉!脱!脱!脱!脱!”
白桃身姿扭曲,舞步激烈,配上奇怪的歌声,此情此景实在有趣。
“噗!”
“谁!”
白桃的心脏都要缩成一团了。
她很确定,屋!里!有!人!